红鞋儿_做梦的女人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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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做梦的女人 (第2/3页)

才气的女子!她又评头品足一番“什么,”很诧异“做那种位置,一年才六十万,年薪低于一百二十万,我是不做的。你的收入如何?”

    “我月入一百二十万的——利息。”我幽自己一默。

    她笑得前仰后合。

    忽然之间,她用手按住我的手“我同你是朋友,贫富悬殊不要紧?”

    我亦没有自卑。

    我凭劳力换取金钱,我尽我的力,发我的光。

    “你羡慕我?”

    我默默头。

    “你有没有我快乐?”

    我缓缓说:“麦贞,快乐与美貌,金钱、权势都没有太大的关系。”

    她一怔,忽然之间堕入深思。

    她本来一直活泼泼,手舞足蹈,得意非凡,一旦静下来,却另有一番样貌。

    她说:“今日不谈了。”

    她纳闷的上车,又是一辆新车。

    “改天再见。”

    这次她着实冷我一冷,有一个月不来电召…

    终于还是请我吃法国菜。

    她肩上搭着黑色长貂皮大衣,嘴唇搽玫瑰紫,用银叉挑起薄片的三文鱼吃。

    谁说她不似千金小姐。

    “好吗?”我问。

    “我去了东京及夏威夷。”她懒懒的说。

    中午她都要吃龙虾、喝香槟、蜗牛、还有鱼子酱、三文鱼一齐来,最贵的便是最好的,不管日同日对不对,时间配不配。

    “陪我买鞋子。”她说。

    我并不介意替她捧盒子。

    她坐在法国皮鞋店内,一双一双的试,同我说:“某女士平日夸生活豪华,还是要到减价时节方在巴黎买这只牌子的皮鞋。”言下之意,她当然胜过多多。

    她几乎把脚踏下去就说好,打算把整片店买空。

    一共廿七双。

    有几双七公分高的鞋子,美得似仙德瑞拉的玻璃鞋,由她穿上,更加没话说。是的,她确是有购物狂。

    麦贞着店员替她把东西送到酒店去。

    她对我解释:“家里一年一度大装修。”

    我看看表,一时间已过,我要上班了。

    “嗤,你那份工作!”她不屑。

    我正颜说:“麦贞,每个人都有工作美,我的职业是正当为社会服务的行业,不要说这种话。”

    她气馁“你总是与我争论,不怕我不理你?”

    我摇摇头“你知道我有诚意。”

    “诚意,是。”她喃喃的说:“诚意。”

    “明天,我们出来吃饭。”

    “明天不行,我父亲回来,有事。”

    “那么后天,我做一顿晚饭给你吃。”

    “你会烹饪?”

    “会。”

    “好,”她说:“一言为定,后天。”

    她没有来。

    我一早买好作料,做了四川风味的三菜一汤,等她。自六点等到九点都不见人我有点闷,有默失望。

    明知靠不住,还要约她,简直白讨苦吃。

    整桌的菜,放在台子,任由冷却,也无以收拾,更无心独食。

    我开一罐啤酒,看电视上的歌唱节目。

    门铃却急促的响起来。

    麦贞站在门外。

    她穿着睡袍,外罩长狐狸皮,头发蓬松,双眼肿如核桃。

    哭过了。

    “我能进来吗。”她沙哑看喉咙。

    “欢迎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她一进屋,抽抽嗒嗒的又哭起来。

    “喂,陪我跳舞去。”

    “小姐,你穿着睡衣呢。”

    “反正这年头的舞衣与睡衣也差不多。”她朝我挤挤眼。

    呵,今朝有酒今朝醉。

    “你不是要同我说话吗。”

    “咦,你这个傻瓜,同你有什么好说,你都不懂。”她的声音忽然温柔起来,用手捏捏我的面颊“你懂什么,嗯?”

    这个小动作好不销魂,我的心一荡。

    “来,陪我去吧。”

    舍命陪君子的人是很少的,舍命陪美人的人前仆后继。

    我换了衣服陪她出去。

    去疯狂的士可内遇见一大堆熟人。

    小甲是从前的同事,阿乙在公事上有来往,老丙是出名的玩家。三人都穷,所以都肯与我打招呼。甲问我伴侣在何方。

    我但笑不语。

    “同谁来?你一向最乖,这么夜还不去见周公?”

    他们大概逐间舞厅孵,不到清晨不归。

    麦贞自化妆间出来,精光四射的双目朝他们身上一溜,甲乙丙三人实时噤声。

    他们搭讪几句就走开,麦贞问我“你也认识这些人?”

    “这个城市能有多大,自然认识。”

    “小瘪三。”她蔑视的下评语。

    “你也知道他们?”

    她不言语。

    “别为他们不悦。”我说:“我会跳四步,来。”

    那夜颇为尽欢。

    第二天几个好事之徒就来找我,硬把我拉出去吃午饭。

    “你同莉莉走?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认识莉莉的?”

    “莉莉身价很高,好小子,你很有办法哇。”

    我看着他们,冷静的问:“谁是莉莉?”

    “你昨夜的伴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喊错人了,她不叫莉莉。”

    “错?”甲大笑“我怎么会错,这么大的红牌阿姑,我怎么会走眼。”

    我以很沉着的语气同他们说:“我的朋友姓麦,我们不必再谈下去。”

    他们面面相觎,作不得声。

    过很久,丙说:“那是莉莉,你要当心,她不是好人。”

    我仍然微笑,不出声。

    “她是本市天字第一号掘金娘子,别怪我们不警告你。”

    我并没有钱。

    “这个女人怎么会看上你这个穷小子?”

    我说:“吃饱就可以走了。”

    由我付账。这班人真是,侮辱我的朋友还要我结账。

    麦贞是怎么样的女人,我怎么会不知道,怎么会猜不到。谁也不用提醒我。

    其实她没有骗我。

    她编的故事是粗糙的,不切实际、飘渺的,一点可信的价值都没有。

    是我自己愿意做她的听众。

    在那些不真实的故事片断中,她得到发泄,而我,我当听精彩广播剧。

    什么是真,什磨是假。同自己说谎的又不止她一个人,多少聪明人都过不了这一关,日日对牢镜子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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