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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一部边城第四章歌声魁影  (第4/4页)
。    “马芳铃?”傅红雪微怔。    “一刀断头,不但要有利刀,还要有高明的手法。”马空群说:“傅红雪不愧为傅红雪。”    傅红雪的神色又恢复了平静、冷淡,甚至还仿佛带着种轻蔑的讥诮之意。    “对这件事,各位是否还有什么话说?”马空群目光四扫。    没有人再说话,但是每个人都在看着傅红雪,目光中都像是带着些悲悼惋惜之色。    “只有一句话。”傅红雪忽然说。    “请说。”    “三老板若是杀错了人呢?”傅红雪慢慢他说。    “杀错了,还可以再杀。”    傅红雪慢慢地点了点头。    “阁下还有什么话说?”马空群说。    “没有了。”傅红雪淡淡他说。    万马堂的大旗迎风招展在灿烂的阳光下。    人就在阳光下。    傅红雪头一个走出迎宾处,然后就是花满天、云在天、马空群,其他的人没有跟出去,还有话说,可是那个一向暴跳如雷的公孙断没有跟出,叶开就觉得很奇怪。    刚刚在里面时,公孙断也是一句话都没有说,为什么他会这样呢?叶开觉得很有趣,他是最后一个走出迎宾处的,一走到阳光下,他就仰起面,长长地吸了口气。    “今天是个好天气。”叶开微笑着说:“在这么好的天气里,只怕没有人会想死。”    “只可惜无论天气是好是坏,每天都有人会死的。”马空群说。    “不错,的确不错。”叶开叹了口气。    马空群忽然转身面对着傅红雪:“昨夜四更后,阁下究竟在什么地方?”    “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。”傅红雪淡淡他说。    “可惜,可惜!”    花满天的手突然垂下,在腰畔旁的皮带上轻轻一拍“呛”的一声,一柄白炼精钢打成的软剑已出鞘,迎风抖得笔直。    “好剑。”叶开不禁脱口。    “比起那柄刀呢?”花满天瞄着傅红雪手上的刀。    “那要看刀是在什么人的手里。”叶开笑着说。    “若在阁下的手里?”马空群忽然说。    “我手里从来没有刀。”叶开说:“也用不着刀。”    “只用飞刀。”    小李飞刀,例不虚发。    武林近百年来从来没有人去怀疑过这句话。    叶开是李寻欢唯一的传人,他的飞刀,也从来没有人轻视过。    “你的飞刀呢?”马空群问叶开。    “刀在。”    叶开的双手本来是空空的,可是不知何时,从何处已拔出了一把飞刀。    三寸七分长的飞刀。    刀在手,叶开的眼睛就发出了光芒。    飞刀一出现,每个人不禁地都退后了一步,每个人的眼睛带着种敬畏、害怕的神色。    刀光一闪。    飞刀又消失了,再看叶开的双手,已是空空地垂着。    “我杀人不喜欢用刀。”叶开笑了笑:“因为我很欣赏那种用手捏碎别人骨头的声音。剥落有致。”    “剑尖刺入别人rou里的声音你听见过没有?”花满天说。    “没有。”    “那种声音也蛮不错的。”花满天冷冷地说。    “什么时候你能让我听听?”叶开笑眯眯他说。    “你马上就可以听见了。”    花满天长剑一抖,剑尖斜斜挑起,迎着朝阳发出十字光芒。    云在大的剑也已出鞘,他的身形游走,已绕到傅红雪的身后。    傅红雪没有动,左手也没有握紧刀,他只是静静地站着而已,双眼看着自己面前的黄泥沙地,那种样子就仿佛花满天他们要杀的人,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。    马空群也没有动,他虽然面对着傅红雪,但眼尾不时地瞄向叶开。    他是怕叶开插手帮傅红雪?或是怕叶开的例不虚发的飞刀?边城的阳光灿烂,就宛如叶开的笑容,叶开笑着对傅红雪说:“你放心去好了,有人会安排你的后事的,我也会带几樽美酒,去浇在你的墓上的。”    娇阳。    边城黄沙飞卷,草色如金。    大地虽然是辉煌而灿烂的,但却又带着种残暴霸道的杀机。    在这里,生命虽然不停地滋长,却又随时有可能被毁灭。    在这里,万事万物都是残暴刚烈的,绝没有丝毫柔情。    花满天长剑一抖,五朵剑花化出,傅红雪还是不动,他就冷冷地站在花满天与云在天的中间,冷得就像是一块从不溶化的寒冰。    一块透明的寒冰!    这边城无情的烈日风沙,对他竟像是全无影响,他无论站在哪里,都像是站在远山之巅的冰雪中。    云在天的手已握紧剑柄,冰凉的剑锋,现在也已变得烙铁般灼热,他的掌心在流着汗,额上也在流着汗,他整个人都似己将在烈日下燃烧。    “拔你的刀!”云在天的声音也仿佛燃烧中的火焰。    傅红雪的人虽然还是没有动,可是他左手上的青筋己在冒起。    “拔你的刀!”    花满天额上的汗珠流过他的眼角,流入他高耸的鼻梁,湿透了的衣衫紧贴着他的背脊。    傅红雪难道从不流汗的?他的手,还是以同样的姿势握着刀鞘,只是青筋已突起了。    花满天突然大吼一声:“拔出你的刀来。”    “现在不是拔刀的时候。”傅红雪淡淡他说。    “现在正是拔刀的时候。”花满天说:“我要看看你刀上是不是有血?”    “这柄刀也不是给人看的。”傅红雪说。    “要怎么样你才肯拔刀?”云在天说。    “我拔刀只有一种理由。”傅红雪说。    “什么理由?”花满天说:“杀人?”    “那还得看杀的是什么人。”傅红雪说:“我一向只杀三种人。”    “哪三种?”    “仇人、小人…”    “还有一种人是什么人?”云在天说。    傅红雪转头冷冷地看着他,冷冷地说:“就是你这种定要逼我拔刀的人。”    “好,说得好。”云在天仰天而笑:“我就是要等着听你这句话。”    云在天笑声未绝,手掌已握紧。    花满天的剑又有剑花抖出,他的双眼已露出红丝。    傅红雪的眸子更亮,似也已在等着这一刹那。    拔刀的一刹那。    但就在这除了风声,寂静如死亡的草原上,突传来公孙断如雷的声音。    “大小姐回来了!”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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